第十章 狂歌策马，十步一杀（9/11）

扫过三名师弟，那三个形就这么硬生生“”了开来，所有的肢体形状一瞬间碎殆尽，满腔的血浆如瓶汁流，随着残肢块崩溃涌泄，转眼便淌了一地。

苏彦升瞠目结舌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，鞋底踩着血污一跤滑坐在地，颤抖着倒爬几下，手掌“唧”的一声，忽然按进一团温热湿黏之中。缓缓转，赫见屠彦昭双目圆睁、满脸披血，颈部以下摊成一片绞似的浓红汁块，白森森的断骨四叉戟出，仿佛拗弯了的梳齿。

他按压之处似是一团脏腑，手落浆出，温热的血汁混着膏脂，不住汩汩涌，似乎还在跳动。

苏彦升惨叫一声，忽觉颈后风动，岩柱般的狞恶巨刃轰然扫至，千钧一发之际，被耿照推着滚倒开来，堪堪避过；“哗啦”一声骨拆散，数不清的碎断肢飞落在两身上，几乎盖满。

“快走！”

耿照勉强从滑腻的血浆中撑起身子，拖着苏彦升往烽火台奔去。

苏彦升两脚发软、顶髻摇散，一发被血污浆住，忽然发疯似的叫喊起来，双手不住摇；耿照膂力强横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后拖，“碰！”一脚踢开了烽火台的大门，拖着苏彦升往二楼。

这烽火台乃是白流影城的巡逻哨所，底部以土夯成硬台，其上的建筑则是简单的木构：二楼是整片“回”字型的木制平台，四周搭起掩护击用的墙，上覆牛皮篷顶；平台中央挑空，从一楼的泥地上砌起一座砖制的积薪槽。一旦外敌来袭，于此间堆起柴、牛粪燃烧，其烟笔直空，数里之外清晰可见。

耿照将他安置在平台上，透过墙箭垛往下望，台后的小校场已成一片血池塘，十余名紫星观弟子通通化成红浆上漂着的残肢断体，有些被砸得糜烂不堪，有的却指掌宛然，能清楚看出平滑齐整的断。

他隐约觉得奇怪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只见碧湖拖着万劫刀柄的粗大铁链，静静地立在血池塘中央，雪白的足踩着一地黑红，显得加倍白腻。

（她的身体……已经开始适应这把刀了。）碧湖被万劫刀附身时，持刀的姿势与上一名刀尸何阿三很像，明明身子轻盈，动作却很笨拙；以细瘦的胳膊扛起巨刀，更是无端消耗肌力。经过一夜的时间，她的行动逐渐回复成小个子的灵活敏捷，走路开始有了少的娇美韵致，改扛刀为拖刀，出招也多以铁链发动……

而铁心木的气味，证明她已开始修习万劫的独门武学《不复之刀》。

--但，什么是《不复之刀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