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天裂蛛纲 第十六章 踰子之墙,明栈秋霜(1/19)

黄缨“啊”的一声掩轻呼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时无语。在座诸似也觉得此问太过,虽无一开,气氛却有些尴尬。独孤天威老大没趣,挥手道:“好了好了,既然你会那捞什子“道玄津”,且试一试。”

“小遵命。”

他绕过檀座,料想横疏影的面色定然不善,索快步低,不敢多看。

打第一眼见到阿傻,耿照便觉有一说不出的熟悉。那是他从小看熟了的、总是从姐姐秀丽的面庞间不经意泄出的泠泠寥落,独自被遗弃在悄然无声的世界里,比孤独还要寂寞。

耿照定了定神,慢慢对阿傻比了几个手势。

“你……懂……这……个么?”这是当年他对姐姐“说”的第一句话。仍是垂髫少的姐姐耿萦掩着,眉眼间迸出的那子惊喜是之前从来都没见过的。从此,耿照便迷上了这“道玄津”的密语把戏,学得比谁都起劲;短短几月工夫,已比耿老铁还要流利许多。

到后来,他还学了许多不三不四的东西,那些从中兴军退下来的老兵一个比一个无聊,净教个几岁大的小毛孩用手语骂粗。“你再说,我不睬你啦!”十来岁的少对这种事最是敏感,耿萦羞红小脸,又好气又好笑,却只舍得拿柳条轻轻抽打他:“谁……让你说这些七八糟的浑话?”

隔着邻院的墙篱笆,那一排老兵笑得咧开满嘴烂牙,全都一脸无辜。

他从回忆的涡流中倏尔清醒。阿傻面无表,连弯曲抓握都不太方便的手指笨拙地比划着,让看得忍不住心痛。“我懂。”

“你……叫……什么名字?”

阿傻摇摇。“我无法说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耿照不觉皱眉。

“我的仇……”阿傻比划着,浑身忽然颤抖起来:“夺走了我的名字和姓氏。我,没办法跟任何说。”

耿照一凛,将对话翻译了出来。

独孤天威听得皱眉,连连搓手,大声道:“你同他说,有本侯给他做靠山,叫他什么都不用怕!我倒要瞧瞧,是哪来的狂妄匪徒,居然连家的姓名都能夺走,又是怎生个夺法儿!”

耿照领命,转望着阿傻。阿傻能读唇语,呼吸一,颤着指尖缓缓比划。

“我家住北方,世世代代守着一片庄园,家中颇为殷富。在我之上,还有一位兄长,身体健壮,能继承家中艺业。所以,我虽然从小听不见,成长的过程中却无忧无虑,父亲慈祥、兄长友、乡里朴实;家父怜我自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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