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章 离缘而聚,凝琼霜华(3/17)

,只来得及连刀带鞘往前一架,“铿”的一响,整个被砸飞了出去,落地已在一丈开外,起身时刀臂仍不住震颤,刀卷起,如击铜鼎金钟,分外凄厉。

这一摔距林边仅十来步,耿照被磕得手臂酸软,脐间的骊珠倏然黯淡,护身的白芒迅速消褪,他蜷在枯沙地上痉挛抽搐,眼、耳、鼻中淌出鲜血,而天佛血的侵蚀异能仍持续发挥作用。

李蔓狂不及收刀,随手扔去刀鞘,捏起损的碧鲮绡织袋摁在胸,拖刀退回,嘶声道:“老二,快把拉回去!”风篁飞扑过来,搀着瘫软的耿照掠回去,灌水喂药施救。

再睁眼时,但见满天星斗,周身寒凉、鸱枭啼叫,虽是林间景致,所见却与白不同。耿照坐起身来,覆着的粗毛毡滑至腰际,晕恶心尚未全褪,他抚着额角调匀气息,强抑下反胃之感,发现置身一处陌生的林间隙地,身旁生着熊熊篝火。火堆对面的树影下,风篁胡盖着披风,枕双臂,闭目道:“别急着起来,多喝点水调复一下,要不吐个没完。那玩意忒厉害,我拖着你退出一里开外,兀自晕眼花,再多待片刻,几条命都不够玩。”按了按腰后,不觉皱眉:“娘的!痛死我了。莫不是败肾?”

他说得半点也不假。耿照勉强坐了会儿,突然弯腰呕出大把酸水,直到腹中空空如也,仍撑地呕不止,只得乖乖躺了回去,以毛毡垫高颈,才觉得舒服些。

“你衣袋里那块宝贝什么名堂?我瞧挺厉害。虽不敌天佛血,也算难得了。”风篁扛他至此,照拂时并未揭衣窥视,以为是贮在衣内的珠玉之类。此际见醒来,才忍不住好奇,探问宝物来历。

耿照心想:“风兄磊落。要换了旁,揭开一看便是,何须苦等?”未敢泄漏化骊珠之秘,只说:“是偶然得到的一枚宝珠,有辟邪除秽之能,着实救过小弟几回。原以为能抵御天佛血的邪力,怎知道……唉!”不知身在何处,又问:“李兄呢?他还好么?”

“不知道。后来便没见了,也不知况如何。”闭目一笑,怡然道:“我师兄的刀法很厉害吧?你能正面接他一记斩马剑,也不容易了。”

想起那比鞭梢还长、腾龙一般的矫矢青锋,手臂犹有些酸麻。如此沉重、锋锐、风裂土的一刀,莫说斩马,连凌空掷来的千斤石狮都能一分为二,耿照心有余悸,摇笑道:“李兄当真厉害!随手一剑,便能毁了一新刀。”

风篁叹道:“他模样忒衰弱,刀上劲力却……我不会说,总之是怪。那天佛血到底把我师兄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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