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四八章 旧游安在,雾雨凝峰(7/17)

付一炬,委实不忍,心想台丞这杀也太雷厉了些,虽说台丞总是对的,但少伤命也没错,回禀道:“台丞,咱们快些走也就是了,山中木禽兽甚多,一把火烧了,未免有伤清明。”萧谏纸疏眉冷哼道:“你还认真考虑啊!不准再打了,造这木鸟的花费,你我五年的俸禄加起来都不够赔!你要想告老长居这覆笥山,我给你写奏摺,犯不着这般痛下决心,断了回之路。”

谈剑笏讷讷收招,心想老台丞目光如炬,他的话多半是不会错的,赶紧唤随车的两名院生抬下椅,亲自将老台丞抱上去,给了碎银打发老农回去。“也让他们走。”萧谏纸的目光仅在院生身上停留一霎,淡淡移开。“两个时辰之后,此地候我。”院生们不敢违拗,俯身应和。

谈剑笏还待相劝,老台丞却仿佛预知他的反应,冷道:“接下去的路,有你帮推椅便是,用不着别。”谈大一听,顿时心花怒放,面上却不好显露,轻咳两声,对院生挥手:“你们先陪老家回去。两个时辰后来此候着,沿途小心。”

院生四目相觑,心想:“台丞不是才说过么?莫非话中有话?”琢磨着扶老农上车。便在言谈间,木雀仍不时穿高掠低地出白雾,谈剑笏想每一具可都是十年俸银,他为官清廉,实无闲钱,苦苦抑着出手的冲动,偏有不长眼的——他也不知木雀有无眼睛——削过林叶,划着俐落如水的曲线,朝老台丞敛翅飙来!

“也罢,再报效国家二十年!”

谈剑笏咬牙提掌,椅上的老却抄起手杖,抢先朝雀颈一标,仅发出鞭梢似的“嗤!”声轻响,翼展足有三尺来长、通体滑亮的木鸟陡地晃摇,先前犀利的俯冲、回翔等动作俱都消失,仿佛吃醉了酒,连自身的重量都承不住,颤巍巍地落下来。

萧谏纸手臂长,稳稳将木雀摘下,快得连椅谈剑笏都来不及警示。这种玩意儿都作院从前就搞过啦,除了埋管塞药、投毒藏锐外,能有什么好用途?飞得再好再肖真,一般的是杀器,不比刀剑净。

“你要想说“寒鸦抄水”,那就不必了。”

老台丞仿佛脑后生眼,毋须扭,便知他心中所想。

谈剑笏总安慰自己,这是他与台丞格外投契的明证。

“眼没瞎的都能看出,这具木雀中要装纳多少机关、又须减重若何,才能宛若真雀般飞翔。你们器作监拿小孩骑的木马画上羽毛,便好意思说是鸟了,那丢现眼的玩意儿,有成功出去过么?”

起码内藏的硝药挺不错——谈剑笏想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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