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（9/12）

云六爷已经听说了，本来派了他身边最得力的几名护卫来助公子，被属下婉言谢绝了。”

“做得对。”

程宗扬道：“凤凰岭的事只是个意外，咱们真正的对恐怕还没有出手，这个时候云六爷的安危比我们重要。备车！我这就上梵天寺！”

秦桧提醒道：“公子，此刻已是子时。”

“没关系，我想云六爷也不会见怪。”

云秀峰果然一夜未睡，一直在等程宗扬平安的消息。在梵天寺一处禅院中，程宗扬第一次见到这位云氏商会的当家。

论年纪，云秀峰比云苍峰小了十几岁，两的相貌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棉袍，靴子、袜子也是平常的布鞋、布袜，若不是腰间悬的那块玉佩随时都能调动数万金铢的巨额财富，谁也看不出这个面带沧桑的中年会是云氏的家主。

云秀峰的行踪遍及六朝，随身带的护卫足有上百之多。一般商家的护卫大都是在外招募的武者，或者从晴州雇来的佣兵，云秀峰身边的这些护卫全都是云家的世仆，忠诚度全无可疑。

云家的护卫布置了明暗五重防护，将一座小小的禅院守得密不透风。除此之外，禅房外还有八名僧分据四角，两两相对盘膝而坐，显然是梵天寺派出的守卫力量。

与道家的六大宗门不同，佛门的十方丛林更像一个松散联盟，属于十方丛林的寺庙行院远不只十座，其中也没有明显的层级划分。

梵天寺论规模尚不及近在咫尺的石佛寺，却是宋国十方丛林的核心。云秀峰住梵天寺，也是向外界表明自己的实力。

夜已，又赶了一天的路，云秀峰却没有丝毫倦意。他从到脚打量程宗扬一遍，细致处连自己颈中那处隶烙痕也没有漏过，挑剔的眼神让程宗扬忍不住腹诽：大家又不是没见过，有必要这么认真吗？

“伤势如何？”

程宗扬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，苦笑道：“无妄之灾，还好没把脑袋丢掉。”

“会留疤吗？”

程宗扬愕然片刻，“应该不会吧？伤得又不……”

心里嘀咕道：连会不会留疤你都问，难道你想挑婿？大小姐那脾气……还是免了吧。

终于，云秀峰露出满意的眼神，“坐。”

晋国的习俗是屈膝跪坐，云秀峰用的却是宋国惯用的座椅，反映出商是最容易接受新事物的群体这一事实。

程宗扬已经透过水镜